
情滿微山湖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
離開曲阜,一路上,伴著優美的旋律,我們抵達微山湖碼頭。這時,夕陽西下,微山湖湖水變得通體金黃,落日與白帆相映,歌聲與槳聲齊鳴。
微山湖,聞名遐邇的紅色湖。親眼目睹,就是一首詩,一幅畫。這里,湖與島、與光、與鳥、與蘆、與人繪就了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據說,千百年前,微山湖還不是湖。漢代,還是山,經過大自然的丹青妙手,滄海桑田,才演變成今天的湖。人們稱它:微山湖。
10月下旬的魯南,太陽落山的早,留給我們看日落的時間,不足一刻鐘。歡聲雀躍中,我忙著找角度,搶鏡頭。尚未盡興,那一輪金色的笑臉,就揮手離我們而去。
于是,買票,登船,開啟我們的微山湖之旅。
這時,夜幕漸漸降臨,微山湖上靜悄悄。快艇載著我們,在碧水中疾馳,在蘆葦蕩里穿行。不遠處的湖面上,睡滿了月光和漁火,睡滿了濤聲與船影。一會的功夫,我們到了微山島。
下船上島后,眼前一排排整齊的旅游觀光車,喚起了我們環島觀光的迫切心情。觀光車顛簸在坑坑洼洼的碎石路上,目之所及,四周,一片黑魆魆,夜茫茫,我們就這樣默默隨車前行。
其實,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心里,交織的情感,飛揚的思緒,早已把我們帶進了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腦海里,英雄們矯健的身影,突然一一浮現在眼前:劉洪、李正、王強、彭亮、魯漢、林忠、芳林嫂……就像影視劇里一樣,英姿颯爽的向我們走來。他們的形象是那樣逼真清晰。
英雄千古,歲月無聲。時空打撈起記憶,那些英雄的壯舉,英勇獻身的名字,卷起我心湖的漣漪。一個個遠去的故事,一路縈回在我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
環島一圈,帶著對英雄的敬仰,對小島的敬畏,我們走進了島上一個漁家飯莊。身處漁鄉,品味蓮藕菱角、湖味時鮮。感受一回鐵道游擊隊員,聆聽漁鄉傳奇故事,做一次微山湖人,洗喧囂一抹凡塵。
那天晚上,我和同行的北京的李林娟、朱虹、山東的陳文軒、甘肅的郭永鋒、毛恩海、董歲海,點了一桌豐盛的微山島魚宴。我們品味著佳肴,打開了英雄的話題,推杯換盞。不知不覺,三瓶張良宴白酒,讓我和陳文軒、郭永鋒、董歲海四個人瓶干人酣。
第二天一早,曙色微露,我們穿戴整齊,觀看微山湖日出。沿途,毛澤東的雕像如守護神一樣聳立在中心廣場,不遠處,是王震將軍鋼勁有力的絕筆之作,鐵道游擊隊紀念碑。紀念碑的兩側,分別是鐵道游擊隊的兩組群雕。我們在哪里拍照、合影,駐足回眸。這時,東方紅霞慢慢染紅了天際,太陽就要出來了。
汽艇船徐徐啟動,我們站立船頭,只見一輪紅日從微山湖東面連綿群山之巔冉冉升起,碧水的湖面鋪金鍍銀,浩瀚無涯。遼闊的微山湖上,一只只漁船,點綴在碧水和藍天之間,有許多撒網捕魚的微山湖人,像歌中唱的那樣“清早兒,小船兒,去呀去撒網,晚上歸來魚滿倉……”。一幅天然的漁鄉風情圖,讓我們如醉如癡。
我們貪婪地張望、拍照,盡情地體驗著水鄉風韻。一會,船行至湖中央,眼前頓然開闊,朝霞與萬頃湖光溶在一起,湖面檣帆片片,鷗鶩點點,讓我們分不清,是置身于湖中,還是置身于天上。
不知是快艇驚動了湖上的鷗鶩,還是它們就是以這種特有的禮儀迎接我們。它們一會疾騰而上,在湖面盤游,然后又箭一般扎向水中,一會又露出水面,在水面嬉戲。我們的心情,也像長上了翅膀,隨著它們,在煙波浩渺的湖面上任意翱翔。
微山湖,就是用這樣博闊的胸懷,向我們展示了她的另一面姿容。據船主人介紹,微山湖,也叫南四湖,與昭陽湖、南陽湖、獨山湖共同構成。這里,水域遼闊,湖產豐富,是北方最大的淡水湖。京杭大運河穿湖而過,縱貫南北,贏得了“日出斗金”的美譽。
微山島,人文景觀獨樹一幟,三千年的歲月風華,孕育了中國"荷都"之美。境內有殷周微子墓,漢初張良墓,春秋目夷墓,伏羲陵,女媧像,仲子路廟、六合泉、圣母泉、郗公墓、梁祝墓、古木蘭寺以及大量的廟宇亭臺,古碑刻石,漢畫像等古跡遺韻。
史料記載,當年,康熙、乾隆皇帝下江南時,都曾路過微山湖。那千艘的船只,浩浩蕩蕩的陣勢,讓湖區人至今難忘,那龍舟的精湛豪華氣派,永遠儲存在湖區人的夢縈里。
1942年冬天,一個風高浪急的夜晚,陳毅軍長佇立船頭。面對湖水茫茫,詩情迸發,直抒胸臆。一首“橫越江淮七百里,微山湖色慰征途;魯南峰影嗟峨甚,殘月扁舟入畫圖”的壯麗詩篇,永載史冊,千古流芳。
微山湖,英雄的湖。當年,在烽火連天的歲月,還擔負著從華東、魯中,穿越微山湖到延安的護送任務。劉少奇,陳毅、中共山東局書記朱瑞,都是通過這條秘密通道,在運河支隊、鐵道游擊隊沖破敵人的嚴密封鎖,歷經千難萬險,安全護送到延安的。
觀完日出,我的思緒一直縈繞在微山湖人文歷史與自然美景的水乳交融里,如夢如幻。這時,船主人已把我們帶到了古商業街。吃過早點,我們有一小時的游覽時間。
微山島商業街不大,中間路面是青石板鋪的,兩邊鑲嵌著青磚。古街兩邊的商鋪有的兩層,底層賣商品,上層住人。有賣魚干的、有賣麻鴨蛋的、有賣蓮子的、有賣荷葉茶、蓮子芯的。店鋪里的湖產品,豐富多樣,應有盡有,讓我們目不暇接。
船主人對我們說,如果時間寬裕,他會帶著我們去拜訪島上還健在,年近百歲的兩位老游擊隊員。后來,是他忘了,還是當時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最終,我們沒有見到當年英勇殺敵的兩位英雄。見與不見,對我而言,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他們的光輝形象,早就存放在我的心里。新中國的誕生,他們功不可沒,現在能健康的安享晚年,看著祖國今天國富民強,日新月異的繁榮景象,足以告慰他們的心靈。
返程的路上,湖邊濕地里,碼頭船幫上,成堆成片的魚鷹吸引了我們的眼球,它們懶洋洋蹲在那里曬著太陽。魚鷹,學名鸕鶿,它們捕獵時,腦袋扎入水里追蹤魚類,在水下無論多靈活的獵物,
都難逃脫魚鷹尖利喙部發出的致命一擊。
船主人告訴我們,魚鷹捕魚并不是一年四季,每年的11月份到來年的3月份是魚鷹的捕魚季,在這4個月里,如果“收成”好的話,每條船能有兩三萬元的收入,其他的月份魚鷹們都在休養生息。
告別微山湖,帶走了幾斤魚干和蓮子,帶走了一路的收獲和回味。算是一份珍貴的紀念,一次難忘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