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約翰C霍爾姆斯:
我一章一章地寫,杰克一章一章地看,當然,當我寫到艾倫的夢幻的時候,在寫之前一周我和艾倫交談嘗試著寫拿給他看,他說:不錯,夠準確的。”
杰克的大部分評論都是極其有幫助的,可它們又都是十分委婉的。他從來不說:“哦,不該這樣的。”他會說,“你為什么不從這兒跳到這兒?把那部分刪去?”杰克有出色的審美天賦,他能看出什么地方敘述枯燥,什么地方描寫得不夠,什么地方鋪張了。他一般多是提這類的意見。
當我寫到我讓他勾引我太太那部分時,他生氣了,因為他沒有那樣做。那是我作為一個小說家想要解釋我自己和其他某個人的那種事而虛構的。杰克對此有些生氣,但是我們從未在這件事上發生沖突。他不喜歡在他的性生活方面胡亂渲染
《Go》脫稿后不到六周,就被斯克里布納出版社接受了杰克當時在西海岸。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我想這事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會永世不忘的。我當時正和艾倫·金斯伯格在紐約市中心的全國民意調查所工作。艾倫在那兒干的時間比我長,是我的頂頭上司,其實只是在這項特別的調查中。大約上午十一點鐘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我拿起話筒,我的代理人在電話里說:“斯克里布納出版社接受你的書了。”當時屋里有二十五個人,我當然非常高興,雖然我的婚姻剛剛破裂,我更關心的是我的個人問題。我對艾倫說,“我們一塊兒吃午飯吧。我的書要出版了。
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我們一塊兒乘著嘎嘎作響的電梯到了樓下。我說:“我得給杰克發份電報,哇!”“是的,”他說,“我們是該那樣做。”我們就去了郵局,電報只是簡單地告訴木克我的書被出版社接受了。隨后,艾倫和我一起去喝了幾杯吃了午飯。
在西海岸的杰克后來實際上變得十分惱怒,因為《在路上》被退稿了,而我的書卻要出版了。后來,當我出版了大量的平裝本后,他真的生我的氣了。實際上,他也許并不是氣我這個人,而是我以一種他確實期望的方式取得了突破。結果,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我當時住在第二大道和第四十八大街交匯處的一套沒有熱水供應的公寓里,杰克回來了。艾倫來到了我家,我們在起等待杰克結束旅程。天哪,我打開了錄音機,錄下了我們三個人重逢時的最初十分鐘,就我們三個。
杰克此時此刻是非常純潔的,一點也不像飽經旅途風霜的樣子。他已經不再生我的氣了。他從來也沒有對我本人生氣,他只是對這個事實感到憤憤不平。他一直在那兒累得臭死,可突然上帝對我微笑了
我已經從我太太那兒搬出來了,我還在供養她,可我得搬到另一個公寓去,就是現在的這個沒有熱水的屋子。杰克回來的時候,這兒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只是有一點不同了,就是我的狀況不同了。可他還是和過去一樣住在我家。我當時正在寫所謂的第二本小說,這本書至今仍未出版,還在寫文章關于“垮掉的一代”的第一篇文章,就這些。
鏈接:《垮掉的行路者: 杰克・凱魯亞克傳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