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54年春天,有人鼓勵卡森恢復她的系列講座,因為若干星期之前她在高切爾大學的演講為她贏得了眾多的贊譽。卡森也愿意借此獲得報酬。位于第九十二街的青年男女希伯來協會(YM-YWHA)的“詩歌中心”是時下最負盛名的中心之一,小說家、紀實文學作家、劇作家、詩人還有演員,不管是美國的還是外國的,都出現在這里,朗誦并討論他們的作品。據卡森講,在她還沒有完全意識到是怎么一回事時,她的名字已經出現在日程中了。但是隨著演講日期的迫近,她變得怯場起來。在最后的時刻,她安排田納西·威廉姆斯和她一起出席。她承認自己是個糟糕的演講者,而且面對很多聽眾會眩暈,她對威廉姆斯說如果沒有他的陪伴她自己根本無法出席。至少他必須去,并且為她朗讀,這樣她才能勉強為之。公布出來的演講題目是《二十年的寫作生涯》,和在高切爾的一樣。但是在《紐約時報》和《鄉村之聲》周日版上刊出廣告之后,消息很快傳開,說田納西·威廉姆斯也被安排在日程當中。私下里,威廉姆斯說必須把講臺上的那罐水換成馬提尼,他才接這個活兒一這個建議是卡森非常樂意接受的。
當位于萊克星頓大道的考夫曼禮堂的850個座位被坐滿時,主講的藝術家們也就座了。在約翰·馬爾科姆·布里寧—詩人,那一年詩歌中心”的負責人一冗長的介紹之后,卡森演講的時刻終于到了她,和往常一樣,拄著拐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嚴肅地面對著一群焦躁的聽眾一一此時每個人都感到緊張,因為他們的那位主講者面對著他們站了足有五分鐘,從他們的頭頂上方望過去,一言不發。然而,如同忽然之間靈光閃現,卡森,麥卡勒斯開始講話了。她的聲音柔和、低沉而且親切。雖然有時由于她濃重的南方口音,她的發音有些不清楚,難以辨聽,但是,她在講,對著這一群人在講,讓人直接感受到的交流與默契穿越了所有的陳詞濫調和繁文縟節,呈現出一個敏感纖細的心靈,沒有絲毫的矯飾和保留。盡管在她的講話當中還是經常有長時間的停頓這是她的習慣,和飲酒無關—她仍然駕輕就熟地直奔主題井且揭示出事物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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